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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姜湜闭着的眼眸里变幻莫测，神色愈发冰冷。

    ***

    入夜后。

    五官精致俊美的少年躺在纯黑色的大床上，额头上不断的流出冷汗，一双剑眉紧皱，唇色发白，神色痛苦，仿若被魇住一般。

    又是这熟悉的梦境，杀不完的人，顾烆沐浴在一片刀关剑影血光中，早已杀红了眼，不在乎自己身上的伤痕，只是机械地挥舞着手中的剑。

    突然，画面一转，自己被一只长矛从胸骨处贯穿，半死不活的躺在一处山洞里。

    自己……是要死了吗？

    伤口处突然传来一阵清凉，胸口被一只白皙的柔荑轻轻按住，长矛从体内缓缓抽出，明明应该是疼痛的，可是身体却并无半分疼痛灼热，让早已受惯了痛苦的顾烆一时无法适应。

    一时之间，竟有些分不清这究竟是现实，还是梦境。

    恍惚间一名身着白衣白裙蒙着白纱的古代女子出现在面前，一头青墨色的头发只由一根黑檀木簪起，全身上下裹得紧紧的，没有露出半片肌肤，只露出了一双纯黑色的眼眸。

    看见那双明亮清澈黑珍珠般的眼眸，不知为何，一股痛苦酸涩思念各种复杂的情感涌上心头。

    喉间突然更咽，心脏处传来的痛苦却一波接着一波，这种痛苦不似平日里折磨自己的皮肉之苦，后悔与愧疚齐压压地从灵魂深处传来，一时间竟被压的有些喘不上来气，灵魂仿佛正被人一刀一刀割着，心痛无比，有种无法言说地窒息感。

    尽管心脏处传来的痛苦如此清晰，但就像飞蛾扑火般，见到这名白衣女子后，喜悦与痛苦相比，更胜一筹，双手不由自主的向女子身前伸去。

    自己要抓住……要……

    少年漂亮的琥珀色眸子突然睁开，不受控制般大口大口的喘着气，胸膛不断地起伏着，眼角处隐隐见红。

    眼眸无神的看着天花板，顾烆脑海中不断的回忆着那双眼睛，心中的感觉也愈加复杂，女子的身形已被模糊，可是那双眼睛……

    那双黑色的眼眸，和她太像了，但是又那么不像，梦中女子看向自己的眼神悲伤无比，却又情意绻绵，柔情无比。

    浑身的气质悲天悯人，周身圣光普照，高贵圣洁，更像是一名救苦救难的一尊观世音菩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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