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46 章-《似风吻玫瑰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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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轻狂、恣意,无所畏惧。

    旁边儿有个蓝毛儿男生颠儿颠儿过来挑衅他:“宴哥,今天你霸榜第一的时代可能一去不复返了。”

    池宴微微勾唇:“这么自信?”

    小蓝毛儿说:“上次我和涛子没配合好,要么你也完败。”

    “成,”池宴语气淡淡:“今儿谁松油门谁孙子。”

    他曾经是f1比赛的车王,在这群后辈眼里是努力攀越的高山,俱乐部里没有人不想超过他。

    一声枪响。

    几辆赛车如离弦弓箭一般飞快冲了出去,空气里轰隆着巨大的声响。

    小蓝毛的目标明确,跟涛子合力夹逼池宴,第一圈时,池宴准备弯道加速超车,被俩人识破,紧紧地堵住。

    池宴经验老道,也不着急,之后一直跟在两人后面。

    看台上,卫珩轻飘飘评价了句:“稳了。”

    林稚晚不懂,眼神询问他。

    卫珩说:“阿宴跟老太太遛弯似的。”

    林稚晚:“……”

    这速度,老太太遛弯?

    她手里捏着一把汗,紧紧关注池宴的动向。

    直到最后一圈,池宴突然在转弯处他借助尾流贴近蓝毛,采用延迟刹车,准确抱住弯心,一举实现反超。

    下一个开瓶器弯时,连续刹车锁死,尾流影响太大,直接给涛子挤出赛道。

    再之后,蓝毛明显急了,可无力回天,池宴稍稍减速示意,冲过终点。

    他摘下头盔,甩了甩头顶的汗珠,望向看台上的林稚晚。

    一瞬间,林稚晚仿佛回到佛罗伦萨那天,她看到最恣意轻狂的少年。

    她的少年有着上天赐予的放纵,令她沉浸在放肆的青春里,许多许多年。

    身边那群毛头小子爆发一阵阵出尖叫,为池宴他将赛道宽度用到了最好,并且每一次冲击力道都算得刚刚好而欢呼雀跃。

    小蓝毛自尊心受挫,灰溜溜拎着头盔回更衣室,卫珩作为主教练,还得去安慰他。

    其他人围着池宴一通彩虹屁,池宴淡淡道:“行了行了,没看到嫂子在呢?”

    这群小孩又一溜烟的走远了。

    人散得干净,只剩他们两人对视。

    林稚晚真心夸他:“你好棒!”

    在赛车这条道路上,池宴天赋异禀,从来不乏溢美之词,可听林稚晚夸他,还是有点儿不寻常的开心。

    “必然很棒,”他浑身是汗,却使坏,搂了林稚晚一把:“我可是你老公。”

    林稚晚推开他:“哎呀你脏不脏啊。”

    “你脏我也脏,”池宴挑眉:“一起洗?”

    居然在这儿等她呢,林稚晚:“……”

    俩人一起走出训练基地,训练基地后门有排小巷子,冬日里阴测测的,冷冰冰的。

    林稚晚突然很叛逆,不管不顾地给池宴拉进去。

    她个子不高,却还能壁咚人,就是池宴还得弯腰看她,有点儿滑稽。

    “池宴,”林稚晚很严肃地唤他:“我看过你的比赛。”

    池宴怔忪一下:“嗯?”

    林稚晚:“佛罗伦萨。”

    如果把前因后果说明,那就是林稚晚知道将有f1世界一级方程式锦标赛在佛罗伦萨举行,中国选手池宴会参加。

    她说服自己不能去不要去不要令心中的妄念生根发芽,却还是忍不住买了票,最后安慰自己,她逃课去佛罗伦萨,只是为了看艺术展,顺便看个比赛。

    那年的f一赛上,池池宴的对手是上赛季车王,饶是这样,初出茅庐的小将也丝毫没有畏惧。

    在漫长的跟车之后,他利用弯道优势一举实现反超,并且将车王甩出白线。

    年轻的将士一举成名,经过漫长的滑行后,他神色自若地下车,神色倦怠且平静地对着媒体的镁光灯。

    周围都是兴奋热闹的人群,林稚晚坐在看台上,静静地看着大屏幕,生怕错过他的任何一个表情。

    大屏幕上,少年摘掉头盔,被汗水浸湿的刘海,自然的垂在眉间,队友喊他,他漫不经心的回头。

    七月的太阳沿着亘古不变的轨迹缓缓下坠,暖橘色的阳光照在他琥珀色的眸子里。

    目光冷静,寡淡疏离,又带着一丝平常的慵懒姿态,金贵无比一瞬间,惊为天人。

    这一眼,林稚晚记了好多好多年。

    那年夏天走在时光的轨迹里泯灭成齑粉,可少年依旧热烈如太阳。

    “当时怎么不说。”池宴摸了摸她的发顶,语气很轻,似一声叹息。

    林稚晚声音更轻:“因为我从来没想过会拥有你。”

    那会儿,她是长在阴暗巷子里发霉的蘑菇,他是六月盛大的太阳,她只偷偷借他的光。

    而如今,他予她放纵,带着她沉溺在无边的叛逆和热烈里。

    她才不是乖乖女,她拥有跟他一样的灵魂。

    “从来都不是你一厢情愿喜欢我,”林稚晚说:“我爱你,和你爱我一样多。”

    他这样的人,不应该拥有自尊心被女人踩在脚底的痛苦回忆。

    该怎么说?

    时隔多年,池宴听到她的回应,照旧心跳如鼓——在他不管不顾的那些年,也曾拥有过林稚晚的回应。

    爱令人垂目。

    爱是人间最公平的信仰。

    林稚晚就想抱抱他,想问他,想和他如藤蔓一般生在一起,再一起死去。

    她这么想,也这么做了,轻轻地踩上他的鞋面,抬头,吻上他的嘴唇。

    凉,软,触感令人清醒地沉醉。

    池宴疯了似的回应她,如暴君,亦如信徒。

    最后,林稚晚说:“reusemeunitibreak.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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