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19 章-《似风吻玫瑰》


    第(2/3)页

    这姑娘看着闷闷的,心思还真是千回百转。

    以前小看了她。

    池宴冷嗤一声。

    “阿宴你回哪里?”见他要上车,曲思远问,“回我大姨那?依依今天不是在么。”

    又是陈依依。

    林稚晚眉头皱了下,等待他的回答。

    池宴似乎思考了会儿,良久,“嗯”了一声。

    他关上车门,挂挡,给油,超跑的后坐力很大,在空气里喧嚣了声,飞速开远,直到消失不见。

    *

    林稚晚回到华庭后,浑身疲惫,头也晕晕的,澡都没洗,直接扎进松软的被子里,很舒服地睡了一觉,再醒来时彻底天黑。

    外面乌云很重,挡住了大半的月亮,惨淡的月光照进窗子,在窗口留下一片光斑。

    林稚晚嗓子干痛,四肢也没有力气,想起床,用了两次力气,都没挣扎起来。

    按照她对自己身体的了解,大概是要感冒。

    这儿两年没有人住,自然也没有什么药,她打算点个美团送药。

    伸手在床上摸了半天,才猛然想起来,手机跟她一起掉进了海里。

    林稚晚长长地叹息一声,起身下床,从床头矮柜里找出一个旧手机。

    这是她在伦时上学时用的,刚工作那会儿也在用,淘汰了好几年,有儿卡顿,但还能开机。

    微信登录要验证手机号码,绑定银行卡要手机号码,她搞了半天才发现外卖app都用不了。

    好在这手机里还有一张电话卡,居然还没销户,她登上营业厅重新缴了话费。

    这手机里保存了好些电话号码,都是工作相关,通话记录也不少,国内号码里有她很爱吃的那家鼎丰阁外卖。

    她打过去叫了外卖,顺便让他们送一盒感冒药过来。

    她无聊翻了下通话记录,发现了里面有一个号码,通话时间不长,但通话次数不少。

    没有备注,注册地是临江市。

    林稚晚看着号码有些眼熟,一时间也想不起是谁。

    可能是陆方霓,也可能是林文和原来的秘书。

    她想了半天,鬼使神差地拨了一通电话过去。

    这么多年,这个号码可能早就荒废了吧?

    她胡思乱想,电话听筒里却传来流畅的铃声,铃声响了很久,才被接听。

    可那头的人并没有说话,只有微弱的电流声,和渐渐变重的呼吸声。

    林稚晚尴尬地脚趾抓地。

    她又不知道这人是谁,贸然打电话过去,怕不是要被人当成骚扰电话?

    可电话那头的人也挺莫名其妙,居然跟她耗着不挂电话。

    林稚晚不太好意思,小声说:“喂,你好。”

    要发烧,她嗓子哑的厉害。

    那头的没出声。

    大概不是陆方霓,毕竟她的火爆性格,遇到打电话过来还不讲话的人,早就要一通输出了。

    她只好按照自己的推测:“是孟叔叔吗?”

    孟叔叔是林文和生前的助理。

    那头照旧没有声音。

    林稚晚宛若被绑在绞刑架上等待审判,不自在地咽了下口水,喉咙一阵刺痛。

    又等了一会儿,确定对面还在听电话,她抱歉道:“不好意思,打错了,打扰了。”

    电话挂断,世界回归安静。

    *

    “池宴!”陈平锦不满地喊他:“给你介绍王伯伯家的姑娘你不去看,介绍林叔叔家的表亲你说八字不合,刚要跟你介绍你思远的堂姐,你就装接电话敷衍我?”

    池宴十七八岁的时候,就叛逆到没有边际,陈平锦只当他是玩赛车上瘾,当时又多半临江京城两头跑,只能叮嘱他注意安全。

    年纪大点儿愈发离经叛道,不仅玩赛车,身边的绯闻女友多如牛毛,陈平锦开始提点他注意分寸。

    如今26岁,是时候该收心成家立业了,谁知道这小子却开始不近女色走禁欲路线,陈平锦为他的婚事着急发疯。

    “池宴!池宴!池宴!”陈平锦三次提高音量,给一旁的陈依依吓了一跳。

    “我在跟你讲话,不要再盯着手机看了。”

    那手机屏幕早就暗了下去,池宴却还一瞬不瞬地盯着,头顶暖黄色的光线照在他身上,令他有些无端的落寞。

    他洁癖严重,断不会做出在餐桌上接电话碰手机的举动。

    可这个手机号码,已经很多年没有人打过了,今天迎来一位故人的电话,故人却只把他当新人。

    这姑娘,还真是冷心冷肺的,池宴自嘲一般冷笑了声。

    陈平锦气得要掀桌子:“笑什么你?”

    池宴端正了神色:“没什么。”

    又给陈平锦舀了一碗酒酿圆子桂花羹。

    他长了一张祸害似的脸,哄起人来不用动嘴,靠脸就成功率百分百,还是妇孺皆宜的那种。

    陈陈平锦宽慰了些,语气软下来:“妈妈不是逼你现在结婚,只是你年纪不小了,身边需要有个分享冷暖的人,如果你有喜欢的姑娘,不管什么家世背景,都可以带回来看。”

    分享冷暖的人。

    池宴突然又回忆起刚刚林稚晚的声音,怯生生的,很礼貌,就是有点儿哑。

    太哑了,像是病了一场。

    她身体不好,还泡了海水,能不病么?

    池宴感觉胸腔里揣了一个小人,突然狂奔起来,令他心烦意乱。

    鬼才管她,他想。

    然而,下一秒,他霍然起身。

    “池宴,有点规矩!”池朝闻坐在桌前,语气严肃。

    可池宴没规矩也不是一天两天了,置若罔闻,走出很远。

    今天他照旧开了超跑,排气管发出呼啸的声音。

    心脏也跟跑车似的不得安分,情绪高涨。

    理智一点点消失不见,只有无尽的困闷和烦躁,像是大雨欲来前的暗潮汹涌。

    林稚晚今天打给他的号码,是他高中时期在用的,也是那个夏天,问林稚晚要号码时打过去的。

    原来,自始至终,她都没有保存过。

    亏得他将这个号码留了这么多年。

    跟个笑话一样。

    车子一路狂奔,一直行驶到华庭的地下停车场。

    他在这里也有房子,刷卡上楼,站在19302的门口,用力敲门,整个过程一气呵成。
    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