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下楼的时候,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,有人声音急喘,"阿笙----" 回头,是许飞。 "顾笙,你怎么能这样?说来就来,说走就走..."台阶上下,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,胸口起伏,气息不稳,黑色羽绒服上有着细碎的粉笔屑。 这话原本夹杂着不悦和紧张,但他说话间却泪光浮动,后来拉她到洗手间门口,刚进去不到几秒,又连忙出来看她,似是担心她趁他洗脸的时候,偷偷离开。 冷水洗脸,让他精神了许多,就连湿意也被他留在了洗手间里。 依依死后,他变成了一个最寂寞的人,孤独的守着父母,守着依依墓碑,守着他组建的家庭。他是一个矛盾的人,坚强却无助。 火车站候车区,他陪她等车,端来了两杯热水,适逢俞夏给他打电话,阿笙能够听得出来,他的语气温和而又忍耐。 阿笙安静的看着他,很久之后阿笙说:"依依已经死了。"话语漠然冷酷,似乎这才是顾笙,她可以在温情的时候融化一切,但也可以随时做到决绝无情。 许飞抬眸看她,他的情绪有些压抑,但他什么话也没说,低头摆弄着手中的水杯,热水洒出来,溅到他的手背上,他皱了皱眉,原来他还是会痛的。 阿笙问:"为什么要过这样的人生呢?" "阿笙,你不明白,我已经累了,这辈子不想再折腾了。"许飞看着她,目光疼痛,但嘴角却挂着最温暖的微笑。 那两杯白开水,许飞和阿笙未曾动过。 他在检票口跟她告别,她走了几步,周围是脚步急匆匆的乘客,碰撞中她回头看向许飞,他挥手向她告别,笑容一如少时明朗,不顾那里是候车区,有多少人看着,他扯着嗓子朝她喊道:"阿笙,我过一段时间去看你,你要好好照顾自己。" 火车载动,阿笙看着窗外,霓虹灯闪烁,宛如长河里废弃的五彩颜料,满街光秃枝干。 闭上眼睛,阿笙笑了,竟是一梦7年。 听说,孩子成长环境很重要,若是父母不和,势必会对孩子造成最无助的阴影。 美国是韩愈的逃难所,所有的坏情绪全都隐藏在阴晴不定的天气里,和母亲相依为命的日子里,他体会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,他没有办法安抚母亲的悲哀,表面憎恨父亲,但韩永信垂危之际,他发现了隐藏在他内心深处的于心不忍。 他跪在床头,伸手握住父亲的手,他想笑,但表情却故意让他出丑,那笑竟比哭还难看,他说:"你怎么能躺在这个地方呢?" 父亲的手有些凉,不似曾经那般温热,小时候他若受伤,这双大手一定会牢牢的牵着他,告诉他:"儿子,别怕。" 后来,那双大手不见了,他在外面不管受了多少伤,只会告诉自己:"韩愈,不是大事。"说完这句话的他,会把自己隐藏在冷漠的面具下,时间长了,竟真的无坚可摧了。 真的无坚可摧吗? 大半年过去了,任洋私底下对欧阳浨说:"古有苏妲己,现有顾笙,要我说,顾笙可比苏妲己厉害多了,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轻易击垮韩家大少。" 欧阳浨长久不说话,大半年过去了,韩愈亲自去杭州,去顾笙老家,去美国西雅图...他去了那么多的地方,宛如大海捞针,却始终没能找到顾笙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