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没人接话。 虽然大家都觉得这话有几分道理,可毕竟尚未看过军报,不好直接出言驳斥。 等到军报在众将手中一一传阅完毕,张俭耐不住性子,站出来说道:“赵国公之言,末将不敢苟同。如今帝国东征,动用举国之力,自然是要一举覆亡高句丽,彻底消除帝国东北边境之隐患,自当狮子扑兔,奋力一搏。岂能畏首畏尾,给各军将士增添束缚?赵国公还请记得,前隋当年亦是国力强盛,百万大军数次东征尽皆铩羽而归,大唐绝不可重蹈前隋之覆辙,妇人之仁,实乃取祸之道。” 这又不是国内的内战,得忌讳不能杀戮太盛,引起民众百姓之反感。两国交战本就是你死我活,你都想要将人家一举覆灭了,还嚷嚷着什么田超威仪、仁义之道,让人家感激你仁德宽宏,不杀之恩? 他自然不会认为堂堂长孙无忌只有这么一点水平,之所以所处这种“妇人之仁”的话语,根本就是想要压制水师,私心作祟。 这也正是张俭所不耻的地方。 争权夺利在所难免,可是为了打压别人的功绩,却贸然约束大军整体的作战战略,这岂不是令亲者痛仇者快? 自私自利,罔顾大义,令人不屑。 长孙无忌却也不恼,淡然道:“帝国征伐高句丽,非是想要屠尽高句丽一族,待到攻入平壤城、覆亡其政权之后,不还是需要依靠高句丽人来治理这广袤的辽东之地?若是此时杀戮太盛,使得高句丽上下激起仇恨之心,此后必将同仇敌忾,每战定然怀抱必死之信念,则帝国军队之损失势必大增。怎记得上以仁义之师之面貌,使得所有高句丽人都心悦诚服,主动接受帝国之统治?” 张俭是个心性耿直的人,嘴皮子自然比不得长孙无忌,气得涨红脸,闷声道:“简直荒谬!帝国征伐高句丽,自然是要将其领土置于大唐版图之内,其民也受大唐之统治。只需令其畏惧大唐之天威即可,何需其感受大唐之仁德?化外之民,茹毛饮血,也未必懂得什么是仁德!” 这其实算是目前大唐军中的主流价值观,与明清两朝截然不同。 如今的帝国军方认为所有的化外之民、蛮夷之地,都只需用武力去征服即可,毕竟蛮夷“畏威而不怀德”,你跟他们讲什么仁义道德,他们懂个屁啊?拳头够硬、刀子够快,他们才老老实实接受统治,否则得个机会便会反叛。 曾经内附的突厥人就是最好的先例,当大唐军队突入草原攻入其牙账,打得号称“四十万控弦之士”狼奔豸突之时,他们畏惧大唐天威,心甘情愿的接受统治,并且竞相内附,愿意为大唐驻守河套地区。 结果大唐的控制力稍微减弱,这些突厥人立即反叛,杀汉人、烧官府,携家带口跑去草原…… 水师屠尽卑沙城有什么不对? 正因如此,才会让往后坚守山城的高句丽长个记性,顽抗到底的结局,就会是死路一条,还不如早早投降…… 长孙无忌摇摇头,道:“蛮夷不懂得圣人教化,所以弱肉强食,若是我们也同样杀戮不止,毫无仁德之心,那么又与那些蛮夷有何区别?蛮夷不懂仁德大义,帝国就应当教导他们懂得,就好似帝国如今在安南、倭国所做的那样,教授其汉字、汉话,使其读懂汉家典籍,那么他们当然就懂得仁德之道,知道大唐乃是天朝上国、仁义之邦,岂有复叛之理?” 张俭气得瞪眼睛,偏偏说不出反驳之语。 这特么不是那群腐儒整日里宣扬的话语么?往常在朝堂之上,腐儒们便是以这等理由来驳斥军方,说什么“国虽大,好战必亡”之类,对待外族要以怀柔为主,尽教化之攻,使之晓礼仪、懂仁德,沐浴在圣人光芒之下,自然海清河晏天下太平…… 你长孙无忌怎么算都是军方的代表人物,居然那腐儒的言论来压制水师的功勋? 第(2/3)页